第 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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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殷念念手裏是熱乎乎的糕點, 手裏還拿了串糖葫蘆，都是謝厭給她買的。
果然聽衛叔的話沒錯，自己裝個可憐, 謝厭今天竟然主動給她買了好些吃食。
她自然不是什麽嘴饞的妖，可送上門的東西不吃白不吃。
殷念念笑彎了眼，但還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, 她湊上去故作關心, “小道士，你的傷沒事了吧。”
謝厭一點頭, 話也不說。
殷念念自然之道他沒事了，那可是衛叔的藥, 多少年才練出一顆來, 他都休息一個晚上了, 自然什麽事都沒了。
她繼續找話題，“小道士, 咱們這是要去哪啊？”
“收妖。”
“去哪收妖啊？”
“萬元村。”
萬元村是個什麽地方她自然不知曉，她只是單純想和小道士說話促進一下感情。
這小道士唇紅齒白，哪哪都好, 就是不愛說話, 昨天明明還一問一答的, 今天就開始冷漠了。
但是她覺得小道士冷著臉把糕點遞給她的樣子怪可愛的。
她跟著小道士走出了鎮上, 又在路上走了好些天，雖然謝厭什麽都給她備好了，甚至她現在還有肉幹可以吃, 但還是覺得太慢了。
她都想用個術法直接把他們傳送到位, 又不能讓謝厭發現她是妖的身份，畢竟經過這幾天她的觀察和詢問, 謝厭這人對妖有著極深的偏見。
殷念念走在他身後，想了想，站到他並肩的位置，問，“哎，謝厭，你怎麽總覺得妖都不是好的啊？”
“人既然分好壞，那妖亦然，你哪能憑借自己短淺的見識就一竿子打翻呢？”
“從小師傅便教我斬妖除魔，我所見之妖皆為禍害。”
“害人性命，謀人錢財。”
殷念念一噎，反駁，“那是你運氣不好。”
她想了想，不服氣道，“你今年多大啊，見過多少妖啊，就把話說得如此絕對。”
“將將弱冠。”
弱冠？
殷念念不懂，裝模作樣問，“那到底是多大啊？”
“十八。”
殷念念沈默，她算數學的不好，但也知道自己比謝厭大的不是一經半點。
他們靈蛇族在蛋裏就要待滿五百年才能孵化，她前幾日又剛過完二百歲生辰。
她悄悄對比了下，覺得實在不公平。
自己在還未見過太陽時就比常人多了五百年歲，再說像他們族裏二百歲出來渡劫的，那就是頂頂年少的了。
他們凡人壽數不過百年，謝厭如今十八，便也不算小了，而自己在族裏的年紀還不夠看的呢。
殷念念安慰自己，他們只是物種不同，若謝厭也是靈蛇族，該是比自己大不少的。
殷念念惆悵看過去。
這回小道士真的是小道士了。
不過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處，她陪謝厭過完百年，情劫自然就解了，到時候她回蛇洞繼續逍遙，半點也不耽誤。
但現在的問題是謝厭半點也沒有要當她相公的意思。
殷念念左思右想，最後認為平淡如水的生活是不能讓謝厭對她產生感情的，必須得加點催化。
可是按照阿娘的話，她既然救了半死不活的謝厭，他就應該對自己產生感情才對啊，就連衛叔都說，當年阿娘救了阿爹，阿爹便心甘情願與她成親，還一起回蛇洞了。
難道謝厭不吃這一套？
也可能，自己直接按著他成親，可能有點粗暴，說不準謝厭就喜歡嬌嬌氣氣的姑娘呢。
想到這，殷念念悄悄捏了個術法，然後大喊一聲有蛇。
她剛想借著這個機會往上撲，就見那蛇眨眼之間便死在謝厭劍下。
殷念念....
手起刀落可真利索，自己給他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完全沒用上。
殷念念擡手，用靈力幻出更多的蛇。
樹林裏一時盡是爬行的聲音，很快，從四面八方沖他們而來。
殷念念驚叫一聲，順勢跳到了謝厭身上，謝厭眉頭擰得死緊，卻沒把她摔下來，反而往上背緊了。
“別怕。”
殷念念一楞。
她長這麽大，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別怕。
她覺得心臟的位置有點怪，酸酸麻麻，可又說不上來，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不想從謝厭身上下來。
所以等謝厭處理了蛇，她又在前面幻出了滿地蜘蛛。
謝厭果然沒將她放下來，殷念念胳膊摟著他的脖頸，頭貼在他的肩頭，覺得熱乎乎的。
謝厭收了劍，一臉沈重。
“前面不遠便是萬元村，果然如村長所說，有妖作祟。”
殷念念，“啊？”
“還未進村便發生如此怪事，可見這妖法力不凡。”
殷念念沈默。
這個確實是妖幹的，但不是萬元村裏的妖，而是他背上這只。
殷念念不再施法，畢竟這種誤會還是不要再加深了好。
謝厭又背她走了一段路，殷念念正琢磨著這會是不是應該下來了，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喊救命。
她一頓，問謝厭，“你聽見沒有。”
謝厭點頭，沖著聲音的地方走過去，殷念念拍拍他的肩，示意他放自己下來。
“不可，前方情況不明，你抱緊我，我護你周全。”
殷念念僵著動作，沒再試圖下來，默默緊了緊環著謝厭的手。
等走進了才發現喊救命的是個孩子，大概八九歲的樣子。
此刻一只腿被繩子吊在樹上，正張牙舞爪地叫救命。
一看見人，她兩眼放光，“啊！來人了！快把我放下來啊！”
謝厭先是放下了殷念念，轉身以靈力為刃，劃斷了繩子，將她接住。
那孩子吱吱啊啊一通亂叫，眼看著落地沒事了，才後怕似的拍拍胸脯，整理了下頭發。
殷念念這會才瞧清楚看清，原來是個女孩。
她半蹲和她平視，“你怎麽會吊在上邊？”
小女孩謔了一聲，不在意地呵呵道，“我偷了張獵戶打的野雞，他生氣，就把我掛在上面了。”
“這次算我倒黴，往常偷了他那麽多次，一次也沒出過意外，這回他竟然主動放野雞來當誘餌抓我，呸，我會怕他嗎？回去我還偷他的，專偷他的。”
說到這，她擦擦手上的灰，看向謝厭道，“你不會就是雁蒼山來的除妖道士吧。”
“你認識我？”
小女孩擺擺手，“這還用認識嗎？你沒來之前，村長那臭老頭已經找了好幾個道士了，各個都穿得和你差不多，但沒一個有用的，都是神神氣氣的來，窮滾尿流著走。”
她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謝厭，“你這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，還不得被嚇哭啊？”
她說完又高興起來，“哎，我管你什麽樣呢，你們在找萬元村是不是？我帶你們進村，到時候你可得跟村長臭老頭說是我帶你進來的，這樣我也能混頓好飯。”
她一邊走一邊把頭上粘上的草屑清理幹凈，回頭發現沒人跟上來，奇怪道，“走啊，你們兩杵著幹什麽呢？我們村確實就在這樹林附近，但沒人帶路，你們還得找好半天呢。”
謝厭跟上她，問，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小姑娘瞥了他一眼，本來不想理，但又想著今天能不能吃頓飽飯全靠他了，強忍著讓自己回話。
“十二了。”說完她樂了一下，“是不是看著不像？村裏邊比我小的蘿蔔頭們都長得比我高。”
確實不像，殷念念剛才瞧她最多也就八九歲的樣子。
走到村裏還得要一會，殷念念想問她些關於村裏的事情，便想像這小姑娘討個稱呼。
“小蘿蔔頭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嘿！說誰小蘿蔔頭呢，這明明是我剛才說村裏那幫小屁孩的詞。”
“你要是不知道叫我什麽，就叫我要飯的吧，或者--”
“叫我狗蛋也行。”
她樂呵呵的，“賤名好養活。”
狗蛋看了她一眼，道，“我知道你們想問村裏的事，正好今天本姑娘心情還不錯，你們問吧，我知道的都和你們說。”
其實就算她不說，村長也會說，她這樣只是為了一會讓謝厭從村長那給她說兩句好話，說不準能多拿兩個饅頭，夠她吃兩天呢。
“你們村裏經常有人失蹤？”
村長求助信裏只說幾個月內連續有人失蹤，找了道士說是妖孽作祟，卻無人可收服，具體的細節一點都沒說。
“什麽失蹤啊。”狗蛋道，“從三個月前村頭的李大力失蹤，後來被人發現死在樹林裏，這段時間都死了好些人了。”
“死狀奇形怪狀，要不那臭老頭能害怕嗎？”
“奇形怪狀？”
“是啊。”狗蛋道，“開頭李大力是被活活燒死的，可被人發現的時候，兩只手卻被人斬斷了，扔在旁邊，後來的幾個更是，什麽樣的都有，而且啊--”
她壓低聲音，“都是在咱們現在走的這片樹林裏發現的。”
“你不怕嗎？”謝厭低頭看她。
狗蛋無所謂道，“我怕什麽？我命又不值錢，死就死了唄，再說，村裏都傳是前幾年死在村裏那個妖怪又回來報仇了。”
“我那時候才幾歲，輪也輪不到我啊。”
“死在你們村裏的妖怪？”
“可不是，有個妖怪在村裏弄出了蝗災，莊稼地都快被毀完了，結果也巧，那妖怪不知怎麽受傷了，村裏人就將她關了起來，請道士做法除了她，據說場面那叫一個驚險，就是我當時出去偷雞了，沒趕上。”
謝厭正要再問兩句，忽如其來的喊叫聲打斷了他。
“小要飯的！你是不是把我家鐵柱的窩窩頭搶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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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念念手裏是熱乎乎的糕點, 手裏還拿了串糖葫蘆，都是謝厭給她買的。
果然聽衛叔的話沒錯，自己裝個可憐, 謝厭今天竟然主動給她買了好些吃食。
她自然不是什麽嘴饞的妖，可送上門的東西不吃白不吃。
殷念念笑彎了眼，但還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, 她湊上去故作關心, “小道士，你的傷沒事了吧。”
謝厭一點頭, 話也不說。
殷念念自然之道他沒事了，那可是衛叔的藥, 多少年才練出一顆來, 他都休息一個晚上了, 自然什麽事都沒了。
她繼續找話題，“小道士, 咱們這是要去哪啊？”
“收妖。”
“去哪收妖啊？”
“萬元村。”
萬元村是個什麽地方她自然不知曉，她只是單純想和小道士說話促進一下感情。
這小道士唇紅齒白，哪哪都好, 就是不愛說話, 昨天明明還一問一答的, 今天就開始冷漠了。
但是她覺得小道士冷著臉把糕點遞給她的樣子怪可愛的。
她跟著小道士走出了鎮上, 又在路上走了好些天，雖然謝厭什麽都給她備好了，甚至她現在還有肉幹可以吃, 但還是覺得太慢了。
她都想用個術法直接把他們傳送到位, 又不能讓謝厭發現她是妖的身份，畢竟經過這幾天她的觀察和詢問, 謝厭這人對妖有著極深的偏見。
殷念念走在他身後，想了想，站到他並肩的位置，問，“哎，謝厭，你怎麽總覺得妖都不是好的啊？”
“人既然分好壞，那妖亦然，你哪能憑借自己短淺的見識就一竿子打翻呢？”
“從小師傅便教我斬妖除魔，我所見之妖皆為禍害。”
“害人性命，謀人錢財。”
殷念念一噎，反駁，“那是你運氣不好。”
她想了想，不服氣道，“你今年多大啊，見過多少妖啊，就把話說得如此絕對。”
“將將弱冠。”
弱冠？
殷念念不懂，裝模作樣問，“那到底是多大啊？”
“十八。”
殷念念沈默，她算數學的不好，但也知道自己比謝厭大的不是一經半點。
他們靈蛇族在蛋裏就要待滿五百年才能孵化，她前幾日又剛過完二百歲生辰。
她悄悄對比了下，覺得實在不公平。
自己在還未見過太陽時就比常人多了五百年歲，再說像他們族裏二百歲出來渡劫的，那就是頂頂年少的了。
他們凡人壽數不過百年，謝厭如今十八，便也不算小了，而自己在族裏的年紀還不夠看的呢。
殷念念安慰自己，他們只是物種不同，若謝厭也是靈蛇族，該是比自己大不少的。
殷念念惆悵看過去。
這回小道士真的是小道士了。
不過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處，她陪謝厭過完百年，情劫自然就解了，到時候她回蛇洞繼續逍遙，半點也不耽誤。
但現在的問題是謝厭半點也沒有要當她相公的意思。
殷念念左思右想，最後認為平淡如水的生活是不能讓謝厭對她產生感情的，必須得加點催化。
可是按照阿娘的話，她既然救了半死不活的謝厭，他就應該對自己產生感情才對啊，就連衛叔都說，當年阿娘救了阿爹，阿爹便心甘情願與她成親，還一起回蛇洞了。
難道謝厭不吃這一套？
也可能，自己直接按著他成親，可能有點粗暴，說不準謝厭就喜歡嬌嬌氣氣的姑娘呢。
想到這，殷念念悄悄捏了個術法，然後大喊一聲有蛇。
她剛想借著這個機會往上撲，就見那蛇眨眼之間便死在謝厭劍下。
殷念念....
手起刀落可真利索，自己給他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完全沒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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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念念驚叫一聲，順勢跳到了謝厭身上，謝厭眉頭擰得死緊，卻沒把她摔下來，反而往上背緊了。
“別怕。”
殷念念一楞。
她長這麽大，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別怕。
她覺得心臟的位置有點怪，酸酸麻麻，可又說不上來，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不想從謝厭身上下來。
所以等謝厭處理了蛇，她又在前面幻出了滿地蜘蛛。
謝厭果然沒將她放下來，殷念念胳膊摟著他的脖頸，頭貼在他的肩頭，覺得熱乎乎的。
謝厭收了劍，一臉沈重。
“前面不遠便是萬元村，果然如村長所說，有妖作祟。”
殷念念，“啊？”
“還未進村便發生如此怪事，可見這妖法力不凡。”
殷念念沈默。
這個確實是妖幹的，但不是萬元村裏的妖，而是他背上這只。
殷念念不再施法，畢竟這種誤會還是不要再加深了好。
謝厭又背她走了一段路，殷念念正琢磨著這會是不是應該下來了，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喊救命。
她一頓，問謝厭，“你聽見沒有。”
謝厭點頭，沖著聲音的地方走過去，殷念念拍拍他的肩，示意他放自己下來。
“不可，前方情況不明，你抱緊我，我護你周全。”
殷念念僵著動作，沒再試圖下來，默默緊了緊環著謝厭的手。
等走進了才發現喊救命的是個孩子，大概八九歲的樣子。
此刻一只腿被繩子吊在樹上，正張牙舞爪地叫救命。
一看見人，她兩眼放光，“啊！來人了！快把我放下來啊！”
謝厭先是放下了殷念念，轉身以靈力為刃，劃斷了繩子，將她接住。
那孩子吱吱啊啊一通亂叫，眼看著落地沒事了，才後怕似的拍拍胸脯，整理了下頭發。
殷念念這會才瞧清楚看清，原來是個女孩。
她半蹲和她平視，“你怎麽會吊在上邊？”
小女孩謔了一聲，不在意地呵呵道，“我偷了張獵戶打的野雞，他生氣，就把我掛在上面了。”
“這次算我倒黴，往常偷了他那麽多次，一次也沒出過意外，這回他竟然主動放野雞來當誘餌抓我，呸，我會怕他嗎？回去我還偷他的，專偷他的。”
說到這，她擦擦手上的灰，看向謝厭道，“你不會就是雁蒼山來的除妖道士吧。”
“你認識我？”
小女孩擺擺手，“這還用認識嗎？你沒來之前，村長那臭老頭已經找了好幾個道士了，各個都穿得和你差不多，但沒一個有用的，都是神神氣氣的來，窮滾尿流著走。”
她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謝厭，“你這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，還不得被嚇哭啊？”
她說完又高興起來，“哎，我管你什麽樣呢，你們在找萬元村是不是？我帶你們進村，到時候你可得跟村長臭老頭說是我帶你進來的，這樣我也能混頓好飯。”
她一邊走一邊把頭上粘上的草屑清理幹凈，回頭發現沒人跟上來，奇怪道，“走啊，你們兩杵著幹什麽呢？我們村確實就在這樹林附近，但沒人帶路，你們還得找好半天呢。”
謝厭跟上她，問，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小姑娘瞥了他一眼，本來不想理，但又想著今天能不能吃頓飽飯全靠他了，強忍著讓自己回話。
“十二了。”說完她樂了一下，“是不是看著不像？村裏邊比我小的蘿蔔頭們都長得比我高。”
確實不像，殷念念剛才瞧她最多也就八九歲的樣子。
走到村裏還得要一會，殷念念想問她些關於村裏的事情，便想像這小姑娘討個稱呼。
“小蘿蔔頭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嘿！說誰小蘿蔔頭呢，這明明是我剛才說村裏那幫小屁孩的詞。”
“你要是不知道叫我什麽，就叫我要飯的吧，或者--”
“叫我狗蛋也行。”
她樂呵呵的，“賤名好養活。”
狗蛋看了她一眼，道，“我知道你們想問村裏的事，正好今天本姑娘心情還不錯，你們問吧，我知道的都和你們說。”
其實就算她不說，村長也會說，她這樣只是為了一會讓謝厭從村長那給她說兩句好話，說不準能多拿兩個饅頭，夠她吃兩天呢。
“你們村裏經常有人失蹤？”
村長求助信裏只說幾個月內連續有人失蹤，找了道士說是妖孽作祟，卻無人可收服，具體的細節一點都沒說。
“什麽失蹤啊。”狗蛋道，“從三個月前村頭的李大力失蹤，後來被人發現死在樹林裏，這段時間都死了好些人了。”
“死狀奇形怪狀，要不那臭老頭能害怕嗎？”
“奇形怪狀？”
“是啊。”狗蛋道，“開頭李大力是被活活燒死的，可被人發現的時候，兩只手卻被人斬斷了，扔在旁邊，後來的幾個更是，什麽樣的都有，而且啊--”
她壓低聲音，“都是在咱們現在走的這片樹林裏發現的。”
“你不怕嗎？”謝厭低頭看她。
狗蛋無所謂道，“我怕什麽？我命又不值錢，死就死了唄，再說，村裏都傳是前幾年死在村裏那個妖怪又回來報仇了。”
“我那時候才幾歲，輪也輪不到我啊。”
“死在你們村裏的妖怪？”
“可不是，有個妖怪在村裏弄出了蝗災，莊稼地都快被毀完了，結果也巧，那妖怪不知怎麽受傷了，村裏人就將她關了起來，請道士做法除了她，據說場面那叫一個驚險，就是我當時出去偷雞了，沒趕上。”
謝厭正要再問兩句，忽如其來的喊叫聲打斷了他。
“小要飯的！你是不是把我家鐵柱的窩窩頭搶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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